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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

有酒喝

踩着大黄,我哼着歌出了门。

在学校和大家集合,我们踩着单车出发了。天气是那么的晴朗,我们拥抱着阳光,6架单车霸占了整整一排的公里,我们兴致勃勃,踩着单车聊着天,完全不理身后小轿车刺耳的鸣笛声。

智勇像孩子王一样在最前面指挥着队伍前进,我感觉到了一丝秋高气爽。

秋天真的要来了。

最舒服的季节就要来了。

我们今天要到震南的郊区去野炊,按照智勇的话来说,叫踏秋。

虽然文学社有些人要回家,没参加此次的活动,但对我来说,只要莫琳琳许小树他们这些人都在,就足够了。

我靠近关晓佳:“怎么样?准备表白了吗?”我故意装出调侃的语气。

其实内心非常在意。

关晓佳瞪了我一眼,甩甩头,示意了一下前面不远的莫琳琳。

莫琳琳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宽松运动裤,纯白的Polo衫,干干净净的,看着就很好看舒服。她跟唐诗正边踩着单车边聊天,时不时的还笑一下。

“请我吃东西,”我嘿嘿一笑,“要不我昭告天下。”

关晓佳又是一瞪眼,伸手就要打我。这一下没打着,还差点没控制住单车,车头扭来扭去的,关晓佳马上停了下来。看到他这样,我赶紧加快了速度离他远远的,他自己摔了就好,可别把我给绊倒了。

“木水,你这个傻逼!”他大声吼了我一句。

我早就飙到队伍的最前面去了,还差点撞在电线杆上。

郊区的秋天,总是比市区来得更快一些。

稻香、花香、泥土香。

我们找了个好地方,一排排停好车,开始干活。

这太阳,暖烘烘的好舒服。旁边有农民大伯堆起来的草堆,我一倒,躺在上面。

“真是好天气。”我闭上眼睛,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。

微风吹着我,我差点就睡着了。

“木水!”有人在喊我。

我微微睁开眼,一个身影竖在我的面前,挡住了阳光。

把眼睛再睁大一点,看到莫琳琳正看着我。

“干啥啦!”我眯着眼睛。

“大家都在干活,你却在偷懒。”莫琳琳皱着眉头。

阳光下的她,只剩下了剪影。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微风抚起了她耳朵边的几根头发,真好看。

我伸了个懒腰,做了起来,看到智勇和唐诗,正在旁边堆土,准备翁鸡。

“有啥好干?”我说。

“我们要生火。”莫琳琳四周围看了一下,指着不远处的小树林:“你去林子里捡点柴回来。”

还要捡柴生火!早知道带个煤气罐过来。

唉!没办法,我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的草堆,一路踢着小石头,朝那片小树林走了过去。

边哼着歌,边捡着柴。

还没捡几根,我突然看见许小树和关晓佳,正急匆匆地朝我跑了过来。

那速度,不去跑100米简直浪费了。

“怎么了?”我看着他们。

“快跑!”许小树大叫。

仔细一看,他们俩的后面,竟然还有一个人。

不对啊!我用手指数着,我,智勇,莫琳琳,唐诗……还有谁?

他们越跑越近,哦!是一个穿着灰衣服的农民伯伯,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。

凶神恶煞的。

我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。

许小树和关晓佳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我的身边,我一阵恍惚,赶紧把手里的几根柴扔掉,跟着他们两个跑。

我为什么要跑?

我发现,他们俩每人的怀里,都抱着几个番薯。

我明白了,这傻逼,一定是偷番薯被发现了。

被那农民伯伯追了好几条小路,我们实在是跑不动了。饶是我一个校足球队的正选边路一条龙,再加上生死时刻迸发出来的超凡意志力,还是跑不过那农民伯伯。他的体力,也太充沛了。

伴随着冷冷的一笑,那农民伯伯举起了手里那根比手臂还粗的棍子。在他的淫威之下,我们只好乖乖掏出了5块钱。

5块钱买几个番薯,太亏了。

然而,当我们“噗愫噗愫”吃着烤好的番薯时,我们又感觉这5块钱太值得了。

简直太香太好吃了。

“竟然跑去偷番薯,你们真是不要脸。”我大口啃着番薯,边跟许小树和关晓佳说。

完全没考虑自己是吃得最多的那一个。

那天,我们吃完午饭,在附近的村子荡荡悠悠,逛到了下午2点钟,然后回市区唱K。

然后我发现,莫琳琳唱起歌来。

跟关晓佳有得一拼。

如果真要比到底,可能关晓佳还略胜一筹。

因为关晓佳最多就是嗓音像鸭子叫一样,莫琳琳可不止,她简直就是五音不全,老变调。

看着许小树一直盯着她,莫琳琳有点奇怪,“干嘛?”

“你……”许小树咽了咽口水,想半天,应该是在组织语言,“唱起歌来……跟平时说话不一样。”

“唱歌更好听是吧!”莫琳琳有点自豪。

是不是每个唱歌难听的人,都以为自己唱歌很好听?她跟关晓佳一唱一和,就是一个德云社。

我忍不住,“噗”的笑了。唐诗也忍不住,哈哈笑起来。

然后莫琳琳一人一个靠枕,朝我们砸了过来。

“你们是不知道,”唐诗笑得弯下了腰,“我跟她第一次去唱歌,她唱了一首《甜蜜蜜》。我听了半天,咦!这是什么歌,调调有点熟。一看电视屏幕,哦!原来是甜蜜蜜。”

她笑得花枝招展,莫琳琳一脚就朝她飞踹了过去。

好一招莫氏无影脚。

晚上7点,走出了K房,我们都有点意犹未尽。刚好又是晚饭时间,许小树就提议,去沙滩,吃烧烤,喝啤酒。

“琳琳跟唐诗可以喝饮料。”许小树嘿嘿地笑。

唐诗“呸”了一声,“许小树,瞧不起谁?”

“你们也喝酒?”许小树一脸不相信。

莫琳琳撇撇嘴,说:“小诗诗,你告诉她,咱们第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?”那满眼的鄙夷。

唐诗冷冷一笑,“算了,那时候他还穿着尿布呢!”

“真的啊?”关晓佳瞪着眼睛,他相信了!

智勇一巴掌拍了拍关晓佳的头,“说了你就信。那时候她们才多大?”

莫琳琳“噗嗤”一笑,看着我们四个,拽拽地说:“说实话,你们的酒量还未必有我们好。”

来到沙滩上,我们找了个烧烤档,点了一堆烧烤。烧烤档的酒太贵了,我就跟许小树到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些啤酒回来。

不远处,有人在弹着吉他唱着歌。

夜里的海风吹拂着,轻轻的,咸咸的,我们啃着烧烤,喝着啤酒,聊着天,感觉生活是那么的美好。

一旁,智勇说起了篮球。

他一直在跟唐诗吹嘘他的篮球打得有多好!

但他的身材又跟“篮球打得好”还有很长一段距离。

“听说第二学期有篮球赛,你们就等着看我吧!”他兴致勃勃地说:“绝对惊天地泣鬼神。”

“哦!”唐诗点点头。

“你别看我长得不高,但特别灵活,运动细胞超级好,三分一投一个准。”看着唐诗那挂着“不相信”三个字的脸,智勇解释说,“只可惜老天没有把运动能力和身材全给我,要是我有两米,绝对可以去打NBA。”

“哦!”唐诗又点点头。

真无趣!智勇眼睛“咕噜噜”一转,还是算了。

我看着莫琳琳,她正看着唐诗和智勇聊得起劲,偶尔笑一下,偶尔又喝一口啤酒。

许小树他们仨男的越喝越多,越喝越快,高中生的酒量能有多好?没过多久,许小树关晓佳和智勇的脸就红的像关公一样了。

“听人说,喝酒脸红的人,都很能喝。”许小树摸着自己的脸,他们两个都“嗯嗯”点着头。

这个观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,但我喝酒是不脸红的,越喝越白的那种。

我的酒量绝对是比他们好很多的。我大哥虽然成绩很好,但其实从小也挺喜欢玩,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,他就带着我偷偷喝啤酒。

后来被我老爸发现了,于是乎,很少喝酒的他选择了加入我们。

我发现莫琳琳和唐诗还真没说谎,喝了这么久,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,不像他们仨,都开始乱说话了。其实啊,或者是他们喝的太快了,不像唐诗和莫琳琳,她们俩是小口小口地喝。

天越来越晚了。不远处那个弹吉他的小哥哥,突然唱起了王杰的《不浪漫罪名》。

许小树“噗”的一声站了起来,说:“我的瘾歌。”然后摇摇晃晃地朝吉他小哥走了过去,边走还边哼着“为何不浪漫亦是罪名……”关晓佳也站了起来,跟在他后面,屁颠屁颠跑去听歌去了。

“我发现你们真的挺能喝的。”我跟她们说。旁边的智勇一直在点头。

“跟你说个秘密,”莫琳琳笑着说:“我跟唐诗第一次喝啤酒,是小学六年级。”

小学六年级,我有点不相信。

“真的,偷偷喝我爸的,对吧!唐诗。”莫琳琳转头对唐诗说。

唐诗点点头,也笑了,“从那时候起,我们就经常躲在房间里喝啤酒。你别看我们长得又可爱又漂亮又年轻,但我们是俩酒鬼。”

还真是不敢相信啊!

旁边的智勇已经趴在桌子上了。

“信她个鬼!什么酒鬼,我们就偶尔喝那么一丢丢,”莫琳琳说,“而且就我们俩。”

“哪有!我们就是酒鬼。”唐诗“哈哈”笑了两声,莫琳琳瞪了她一眼,唐诗就索性躲在她的怀里,撒起娇来。

我突然感觉,我在这里是不是多余的。让她们你侬我侬的多好……我又想起之前曾经有过的想法。

她们会不会是……百合姐妹花?

我要不要也跟着许小树和关晓佳去看人家唱歌算了。

“木水。”莫琳琳突然叫我。

我抬头,只见唐诗早就把头从莫琳琳怀里抽了出来,站起身来。

“我到海边吹吹。”她说,然后朝着大海走去了。

我有点担心,“唐诗没事吧?”

“没事,”莫琳琳说,“那丫头我太了解了,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

我稍稍放心,拿起一串烧烤,塞到嘴里。

“我上次借你的DVD呢?”

“啥?”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

“电影啊!”莫琳琳说。

我去,差点忘了这件事。我想起了那天电视屏幕上扭着屁股的女人,还有宋雨一脸疑惑的表情。

“看了吗?”莫琳琳问。

我连忙摇头,这个我可不敢承认。姐姐,我真的没看,天地良心。

“为啥不看,很好看啊!”莫琳琳盯着我。

还很好看!厉害。

“我都看过无数遍了!”莫琳琳说。

“你还看过无数遍!”我瞪大眼睛看着她。没想到啊没想到。

“多美的故事啊!”莫琳琳说:“第一次看的时候,我难受得一个星期睡不着觉!”

“哦!”看来这小姑娘根本不知道那张DVD里面装的是什么。

“怎么?你没有难受。”莫琳琳斜着眼看着我。

我是不是应该和她说,那盒子里面装的,根本不是《情书》的DVD,而是……

“你还真是冷血无情。”莫琳琳揪着嘴。

看着她那双咕噜噜转的特别有精神的眼睛,还是先不告诉她先。毕竟啊,可能会影响到人家和谐的父女关系。

反正总得还给她的,到时候她自然就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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